初春夜百慕大海一条裂隙横贯海底平原深不可测犹如地狱入口.海底裂隙边缘停着一艘造型古怪的庞大潜艇.13岁的汉文端着满满一盆清水一身麻布短袖左臂绑着一支厚重的手机腰间则别着一把潜水匕首正沿着潜艇后部的窄道小心侧行.这盆水是为他新收的奴隶蒂姆打的.
蒂姆是名小男孩9岁二十四小时之前原本还是游轮"小不列颠"号上一名无忧无虑的随父母畅游四海的富家小公子一眨眼在家人为汉文的海盗同伴残杀后在游轮被脚下这艘名做"天启"的海盗潜艇击沉后沦为生死两难的奴隶.
过道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水密舱门.门里传出各种各样的呻吟声有些是因为痛苦有些则不是.汉文正想赶紧走回自己舱房面前的一扇舱门猛的被人从内推开舱房里冒出一个赤着上身的红发西洋年轻汉子.这年轻汉子满脸亢奋脸上身上都布满刀疤腰间还缠个一丝不挂的黑发茶肤女孩.
"老子正口干你这个东方小免崽子倒乖巧."
这是句带有浓重口音的英文脏话汉文在潜艇上已经呆了两年勉强就听懂.尚未及拒绝一只粘湿的大手伸过来正要后退那手早已伸进铁盆捞去一口清水.
有一瞬间汉文几乎想将整盆被污染的水倒过去然后将腰间的匕首**这人的眼睛但最后没敢发作只是低着头等面前的舱门轰的一声关上奇怪的呻吟再次传出才敢抬起头望向舱门上面有个凹印的罗马数字"V".
盆里的水少了三分之一却多了许多黄白色鼻涕似的粘液.汉文忍住恶心加快步子在过道尽头停下来小心捞去浮在水面的脏东西左右看了看用额头轻轻在一扇印着罗马数字"XXⅣ"的水密舱门碰了碰.
"姐姐我打水来了."
一会门后传出铁栓拨动声响随即舱门打开里面等着一个满脸忧色的高挑蓝瞳少女.她扎成马尾的金发跟灯光一样黯淡穿得像名骑士却有张修女的温柔脸庞.
"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明天由我去打水吧."
汉文刚将水盆放在门边的木台上转过身发现自己被金发少女紧紧抱住.头也埋进她已经成型的第二特征中.潜艇上的生活无情而冰冷他因而贪恋这种温暖如果房里只有他跟贞姐两人一定会像从前那样索取更多.
舱房布置有如监牢墙壁上挂满衣物与日用品靠里的墙摆着两张双层床.左边的床上层睡着两名女童下层躺着一名年龄稍长的亚洲男孩头伸出被子眼睛大睁正望着门口;右边的床上层也睡着两名男童下层躺着的黑发英国小男孩则是小蒂姆左肩绑着白绷带眼睛紧闭额头冒汗不时发出痛苦的梦呓.他的双手紧握着一条精美的金项链.
汉文瞟了眼正看着自己的亚洲男孩不禁有些害臊轻轻挣脱金发少女的怀抱.
"姐姐没关系我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才没长大看看一点都没长高糟糕好像更矮了."
发现金发少女正用左掌比量她的胸部跟自己头部的高度汉文不禁脸有些烧.
"我打败一个房主姐姐你忘了么?"
但金发少女却摇着头从墙上取下一个电热铜圈扔进水中.很快铜圈嗞嗞作响周边生出密密麻麻的小汽泡.
"那一次是有神在护佑你."
汉文忽然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被小瞧.姐姐叫做贞_达蔻长他两岁比他早一年被抓到潜艇上也早一年被迫训练成海盗.脚上这艘潜艇是他们数年来共同的居所.他刚被抓上船时跟蒂姆是别人的的奴隶经历残忍而有效的训练后脱离奴籍成了低级海盗.低级海盗跟奴隶一样没有住所只能睡在潜艇尾部的训练操场里.后来在一场被迫的决斗中他击败一名被通称做"房主"的高级海盗同时也夺得了他所有的财产包括现在这间位列第24的舱房;而排名仅靠第23舱房主即是眼前的贞_达蔻姐姐.
"才不是神是我自己努力..."
他还想争辨但贞姐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顿时便说不出话静静站着看着她照顾发烧的蒂姆.
"贞姐姐汉哥哥我想参加训练将来也要成为房主."
汉文扭过头发现说话的是那个一直张眼偷看的男孩此时坐起身面带坚决.他有些吃惊参加训练即意味着成为海盗学徒免去奴隶的身份;但同时也意味着将要面对训练中猝死的危险.正想问缘由却听旁边的贞姐斥道:
"别说傻话太贤训练可跟你从前学跆拳不一样乖快睡觉."
良久左边床上的太贤终于发出熟睡的轻鼾声;而右边床上的蒂姆也被热毛巾擦尽了汗发出平稳的呼吸.
午夜已近隔壁舱房的人早已歇下整艘潜艇悄无声息偶尔自海底裂隙深处传来古怪的声响仿佛有一头吞鲸海怪正要从地狱游出来.这声音汉文已听过数百次然而每次听到仍感到心底发寒.幸好这一年大海中还没有真正的怪物.
"汉你也该休息."
汉文听到贞姐的话为难的看着床上的蒂姆不知道自己该跟他挤一晚还是在地板上缩一晚.
"来我房间睡你爱说梦话会把蒂姆吓醒."
他见贞姐在门边对自己招手便有些害羞也有些期待的跟上去.24号舱门轻轻锁上正对的23号舱门悄悄打开.
虽然没有粉色的床跟粉色的墙这舱房依旧能一眼看出有淑女居住一切摆放的整整齐齐.左边墙上挂着个十字是一个祈祷用天主教黑色十字架;右边墙上也挂着个十字却是把纯白的双手骑士剑.靠里的墙边也摆着张单人床床边挂着面塑料围帘.
汉文已不是头次到这舱房仍旧有些拘束.于是盯着临门墙上挂着两套衣物.一套是深蓝色的盔甲一套是浅蓝色的修女服.忽然两者之间又多了一件衣服正是贞刚才所穿的紧身翻领单衣.
他扭过头看到贞姐上身只剩一件薄衫马尾解开长发披肩昏暗的灯光显得如此美丽温柔;但她的脸却很严肃声音也有些冷.
"汉别再心软如果每次劫船都收留一个总有一天我们照顾不过来."
"可是..我如果不收留他们都会被杀掉.姐姐我现在是房主有能力照顾他们"
汉文清楚现在潜艇人满为患头目们不愿再留下任何幸存者除非有人愿意收作奴隶这些小孩才有一条活路.
"正因为你是房主所以更危险.你年纪太小一定会有贪心的人向你挑战想要夺走你的房子夺走你的食物淡水配客甚至杀了你.那是决斗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昨天你为了救蒂姆得罪一个低级海盗明天又会得罪谁.答应我汉以后别再救人."
望着贞姐担惊受怕的脸汉文心中不忍只得点点头.
黄黄的灯熄灭汉文侧躺到床上缩在贞姐的怀中.贞姐的胴体热的惊人但他的心里却些发寒:他说谎了他得罪的并不是一名低级海盗而是一名房主排名第13的房主名叫蛮龙正是这条船上最高大也是最残暴的海盗.
第二天早上在潜艇中部的公共食堂用早餐的时候汉文担心了一晚的事情应验.他刚在角落的绿色塑胶桌坐下便发现一个头几乎顶着天花板的金色大胡子跺着如雷的步子走向自己.
"黄皮小猴子敢偷大爷我的东西早警告过你们船上所有的金子都是我的."
眼见到比粥碗还大拳头伸到眼前汉文不禁吓得站起来连退好几步.向后瞟了一眼墙角墙的探头与自动机枪心中稍定;只是见蛮龙出离愤怒大感后悔:
游轮上他见蛮龙接连扼死蒂姆的父亲母亲又要一拳打碎救生艇上蒂姆的脑袋才不顾一切阻止.当时他以为蛮龙所怒的是不能满足杀欲现在才明白他杀人只不过为了方便拿走蒂姆紧紧抓住的那条母亲所赠的金项链.
"我...我马上还给你."
汉文不想为一条金项链跟这样的人为敌急于平息争斗.远处传来耻笑的声音他并不在意.
"太晚了你得赔我两条不三条还得跪下来给我道歉."
汉文感觉要糟他没有金子贞姐也没有金子.
"我没有金子可不可以换成别的或者等到下个月..."
蛮龙打断了他黄牙的臭气随口水喷薄而出咆哮同时在耳边炸响:
"没有金子那我只好打死你让这里所有的人记住一件事女人小孩我都不要但所有黄金都属于我巴诺武夫."
食堂静了数秒汉文耳朵则在嗡嗡作响.直到感到手臂上绑着的手机振动起来才清醒过来点亮屏幕发现自已收到一个决斗通知一个得到头目批准不能拒绝的死亡决斗地点在船尾的竞技场时间为明日正午.
因为恐惧他一整天吃不下饭直到入夜时才被贞姐强行喂了一些碎面包.
"他疯了么?"
直到此刻汉文依旧不能理解蛮龙的举动.潜艇上常有决斗但多是老人欺负毫无反击之力的新人偶尔也有走投无路的低级海盗向房主挑战而房主与房主的决斗从来没有.
潜艇有数百海盗与奴隶有着跟非洲草原一般的生存法则.狮子会欺负羊豺狗也会欺负羊;但无论如何强大的狮子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豺狼它甚至不敢欺负一条脚下的蛇;即便是食草的斑马它也从来挑选最病弱的一只.
汉文自知不算狮子甚至不能算豺狼但至少算得上是一条蛇有毒的蛇.蛮龙王再愚蠢也该明白就算打败自己杀了自己也一定也会受伤.房主受了伤几乎马上会接到挑战受伤的人再强大又能连续打败几名挑战者呢?
"他本来就是疯子."
汉文从来没见过贞姐会如此生气只见她瞪着自己不知是为自己骗了她还是为自己得罪蛮龙.
"知道蛮龙为什么独来独往么?"
汉文摇头他只知道蛮龙是个北欧人脾气暴躁每次喝酒后都跟人打斗有一次更误伤了太贤.
"因为他怕手下偷他的金了从前他也收留奴隶但只是为了跟别的房主换金子.有一次我跟他行动他因记不得戴金假牙的人样子就用拳头把所有尸体的脑袋打碎丢到船上的泳池搅拌好找出那颗金牙."
贞姐的语气异常平静汉文却有些犯怵没料想自己得罪这样一个恶魔.
"他这样还算人么?"
"人汉你还不明白么这船上根本没有人只有畜牲你为什么要惹这个畜牲!"
汉文想要道歉但贞姐愤然站起走回自己的舱房.
他想要追身后传来太贤的声音.
"汉哥哥你打得过蛮龙吗?"
汉文回过头看着上床铺下床铺六双惊恐的眼睛悚然醒悟他救了蒂姆却害了其余五人.若是输了决斗眼前这些明面上的"奴隶"实际上的弟弟妹妹马上会被蛮龙打死或者比死更惨卖给那些有着病态嗜好的房主.
恐惧像毒气一样填满肺部他不能呼吸胸口也痛的要命.不知如何安慰直等弟弟妹妹都流着泪睡去才去到贞姐的舱房求助.
"汉你必须放松今晚如果不能休息好明天一点机会也没有."
舱门一关上汉文便发现贞姐在脱自己的衣服.迷糊中发现自已变成赤身被贞姐引到床边的围帘中.围帘中是一个从船上抢来的白瓷浴缸缸里有半缸热水.他伸指沾了些水放到唇边发现不是咸的大吃一惊:
潜艇为藏匿行踪尝年藏于深海淡水难得;他做低级海盗时每天只有一升淡水的配额.成为房主后每天能领取十升水除去大家饮用也仅够洗个擦澡贞为了这个泡澡也不知费了多大功夫.
"别动我给你修下头发免得到时挡住眼睛."
汉文感觉贞姐的双手按在自己肩膀上便盘坐在浴缸中任锋利而冰冷的剪刀在及肩的头发中游走.两年来贞姐一直为他理发但即便是第一次动剪手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抖的厉害.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以前跟蛮龙对练过他的力气很大动作也很快喜欢用链锤跟重斧你决不能跟他拼力气.
他也一定会穿上全身重甲你的力气太小没所以以前偷袭脚跟和膝弯的方法都没有用他唯一的弱点是眼睛
可是你又这么小..."
汉文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肩膀上想要回头脖子却被剪尖扎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汉文见贞姐慌慌张张的模样想要安慰却见她忽然捂住脸哭出声来眼泪自指鏠中漏出.
"怎么办...怎么办...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定会被杀掉的...除非他受伤了除非设法先削弱他..."
他见贞姐如此痛苦自己的心也痛的厉害急忙站起来抱住贞姐.
"姐姐没事的爸爸说过任何人都有弱点蛮龙一定也有弱点我会找到的."
但贞姐突然尖叫出声:
"别站起来水会变凉你一定要让肌肉彻底放松."
汉文见贞姐一付歇斯底里的模样便急忙坐回水中.
"别动我给你揉揉脚明天记得跑快点他的武器太重只要给打中一下骨头就会碎掉."
汉文感觉贞姐的纤滑的手指在小指间移动渐渐到了大腿明明是要放松身子却不自禁的崩紧了.幸好那双温柔有魔力的手在快要到达大腿根部离开移到手臂上.他别过头发现贞姐上身贴在浴缸边缘白色底衣已经沾湿贴在她起伏的胴体表面.
围帘中浴气蒸腾汉文泡得头昏脑胀忽然他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将右手探到贞姐的胸膛上紧紧抓住.
良久他清醒过来发现贞姐一付忍疼的脸色才明白自己太用力抓痛了她;慌忙松开手因为方才所做的坏事眼泪怎么忍不住的涌出来.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汉文向来怕死甚至比他照顾的几个幼童更害怕死亡然而比死更令他害怕的是成为跟5号房那样的人成为跟蛮龙这样的人.
"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不是故意的汉是好孩子跟那些混蛋不一样."
汉文羞愧的抬起头发现面前的美丽蓝眸依旧充满爱意只是眼角含着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痛苦.
知道因为自己的肮脏行径让贞姐再次想起从前发生过的恶心事情深感懊悔.
舱灯再次熄灭汉文太疲倦身体方碰到床铺睡意便袭上头.他等着贞姐上床结果发现贞姐只是亲了亲自己却没有入被反而往门走去.
"姐姐你去哪?"
"我刚想到一个让蛮龙变弱的方法汉你安心睡明天好好应战."
汉文从这声音听出一些讨厌的味道但实在太困很快便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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